元宇宙的熱議尚未停息,虛擬人又被推上新的浪尖。
先是5月6日,彩虹社VTuber “Vox”在B站直播首秀,創(chuàng)下打賞收入百萬的佳績;緊接著,被稱為“國內虛擬偶像天花板”的虛擬女團A-Soul,因伽樂“中之人”的休眠預告陷入一系列塌房事件。前者拓寬了業(yè)內對虛擬IP所創(chuàng)流水的想象,后者則難免讓人對虛擬人變現(xiàn)的隱患而憂心。
當然,虛擬偶像只是虛擬人眾多產(chǎn)業(yè)鏈中的一個分支。告別小眾圈層后,圍繞虛擬人打造的產(chǎn)業(yè)鏈已日益成熟,在直播打賞外衍生出更多生意場,直播帶貨即為路徑之一。
2020年,以一禪小和尚、我是不白吃、默默醬等為代表的虛擬IP初探直播帶貨;其后,超人氣虛擬歌姬洛天依也步入淘寶直播間與李佳琦“夢幻聯(lián)動”,最終創(chuàng)下630萬的直播間高人氣;虛擬偶像的強號召力也進而吸引了大廠、品牌與MCN機構紛紛入場,或簽約,或孵化自有虛擬IP。
步入2022年,在元宇宙概念的加熱下,虛擬人的勢頭依舊不減:冬奧會期間,阿里推出繼AYAYI后的第二位虛擬員工冬冬,在淘寶直播專場中專職售賣奧運特許商品;3月,家居品牌紅豆聯(lián)合明星胡兵,在抖音開展了一場虛擬直播走秀,數(shù)字人胡兵的亮相成為當晚直播的亮點;4月,遙望網(wǎng)絡依托旗下主播瑜大公子,打造了其孿生AI主播周小瑜,并在首秀當日進行了一場真人與虛擬人的PK……
站在兩年之后回看,虛擬人直播帶貨走到哪一步了?距離和李佳琦們“搶飯碗”,虛擬人還有多少路要走?
二次元“退后”,仿真人“上場”
虛擬主播“我是不白吃”漸漸消失在直播間。
據(jù)蟬媽媽數(shù)據(jù),最近30天內,“我是不白吃”的直播場次為0,將時間跨度延伸到3個月,“我是不白吃”也僅開播17場,總銷售額約為59.8W,這個數(shù)據(jù)要遠遠低于同粉絲體量賬號。觀察其商業(yè)模式,似乎最終選擇回歸了短視頻帶貨與打造自有食品品牌的變現(xiàn)途徑。
作為重力聿畫旗下的頭部IP,“我是不白吃”誕生于2019年,2020年開始在抖音試水直播帶貨,最高單場GMV曾達到866W,在低客單價的食品飲料賽道,這個數(shù)字顯然“含金量”頗高,但此后的多場直播數(shù)據(jù)證明,該場直播成為“我是不白吃”再難企及的巔峰。
隱退在直播間的,還有同為抖音頭部賬號的動漫IP“一禪小和尚”。據(jù)觀測,虛擬形象“一禪小和尚”已鮮少出現(xiàn)在直播間,該賬號似乎同樣摒棄了“虛擬主播+助播”的直播形式,改為單人出鏡直播,選品也從最初的食品飲料,轉變?yōu)榕c東方文化相關的茶飲、瓷器等。蟬媽媽數(shù)據(jù)顯示,最近30天內,“一禪小和尚”共直播25場,其中帶貨場次為20場,累計觀看人次達到307W,但總銷售額僅為8.5W。
除此之外,初代試水直播帶貨的虛擬IP,如伊拾七、貓總白一航等,都在不同階段選擇了停播,似乎昭示著“二次元帶貨”開始趨向于幕后隱居。
二次元虛擬IP帶貨之風的興起自然有其內在邏輯。在入局直播賽道之前,這些賬號在抖音、快手等短視頻平臺都坐擁千萬級別的粉絲體量,具備相當廣泛的用戶基礎,轉型直播帶貨,是持續(xù)發(fā)揮IP影響力、拓寬商業(yè)價值的重要路徑,同時也迎合了平臺靠近年輕人的風向。
而此后又紛紛“退場”,或許是出于二次元形象本身的“束縛”,如在選品方面需要考慮人設限制;也可能源于虛擬IP背后MCN機構商業(yè)模式的變更,例如,重力聿畫的創(chuàng)始人朱宇辰就曾提到,“我是不白吃”最終的目標是超級IP,目前正在搭建自有食品品牌。
接替二次元虛擬形象,進行直播帶貨第二階段探索的,是在外觀上更貼近真人形象的虛擬人。
從零開始打造虛擬帶貨主播
去年,“美妝捉妖達人”柳夜熙僅依靠一支視頻與概念照就狂攬450W粉絲,為“元宇宙”熱潮加了一把火,
柳夜熙并非最早的入局者,此前,活躍在各大平臺上的,還有清華大學的虛擬校友華智冰、國風華彩少女翎,以及獲得萬科公司優(yōu)秀新人獎的虛擬數(shù)字人崔筱盼等。打造纖毫畢現(xiàn)、一眼望去難辨真假的AI形象,已成為當前虛擬IP領域的主流。
究其原因,技術的漸臻成熟為數(shù)字虛擬人的出現(xiàn)提供了基礎條件。相比于二次元虛擬形象,數(shù)字虛擬人或許在情感凝聚力上失之東隅,但在外觀、舉止等方面更加貼近現(xiàn)實主播狀態(tài)、與現(xiàn)實的割裂感較弱,且在智能技術的加持下不會過度依賴中之人的演繹。
根據(jù)孵化形式的不同,卡思將虛擬人暫分為三類:一是從現(xiàn)有IP中孵化的虛擬人,如前文提到的“一禪小和尚”“我是不白吃”皆脫身于已打造成功的動漫IP;二是由品牌、MCN或平臺自主孵化的IP,如快手官方電商虛擬主播“關小芳”;最后則是由真人衍生而來的虛擬人。
由MCN自主孵化的虛擬人,以前段時間登上熱搜的孔襄為例。留有銀粉色短發(fā)的孔襄,既是一名賽博感十足的少女,也是由遙望網(wǎng)絡孵化的首個虛擬人。4月3日,孔襄在抖音發(fā)布了一支與賈乃亮合作的預告視頻,斬獲33萬次點贊,且#賈乃亮問孔襄是誰 的話題也同步登上了微博熱搜。
借助與“同事”賈乃亮的雙向互動,孔襄打開了第一波聲量,與賈乃亮合作的短劇收獲超60萬次點贊,還有更為豐厚的“出道禮”——與護膚品牌薇姿、適樂膚以及彩妝品牌NYX的合作。在遙望的規(guī)劃中,虛擬人孔襄還將在未來用于賦能直播場景,現(xiàn)身綜藝與電視劇。
遙望手中的虛擬IP牌不止孔襄,還有依托孿生主播技術,為旗下主播“瑜大公子”量身打造的虛擬形象“周小瑜”,即由真人衍生而來的虛擬形象。
“孿生主播技術”,即通過AI深度學習,讓模型的表情、臉部細節(jié)定位完全達到真人表演者同步的狀態(tài),可在短視頻、直播、TVC中實現(xiàn)主播的“復制”。據(jù)“財經(jīng)無忌”分析,將孿生主播技術率先應用于旗下頭部主播,背后是遙望希望擴展大主播影響力,“完成1 to N的復制,實現(xiàn)個人IP的裂變,進一步深化品牌與主播的IP價值”。
4月17日,在發(fā)布多支預熱視頻后,瑜大公子與其孿生形象在直播間內開啟了一場連麥PK,兩人的相似度讓直播間內粉絲一時難分真假,別開生面的互動再次拓寬了業(yè)內對虛擬人的想象。
當然,發(fā)力真人衍生IP的不只是遙望。3月底,家居品牌紅豆便聯(lián)合明星胡兵,在抖音開辦了一場虛擬直播走秀。
身穿紅豆男裝的胡兵,與他的虛擬數(shù)字人一同在直播間三大虛擬場景內完成了走秀+帶貨的全流程,期間甚至因為換裝過快被平臺審核為錄播,“真假胡兵”一度在評論區(qū)引起熱議。當日,“胡兵元宇宙紅豆男裝首秀”也創(chuàng)下了超過一百萬的銷售額。
虛擬人搶不動帶貨主播“飯碗”
2021年底,直播電商大震蕩。席卷而來的個稅風潮之下,薇婭、雪梨等超頭部主播一夕大廈傾頹。薇婭的倒下,不僅影響了謙尋的商業(yè)版圖構建(琦兒3場帶貨超4000萬,謙尋的“后薇婭時代”走向何方),也影響了整個直播電商行業(yè),再加上近年來紅人與MCN之間不斷糾葛,如李子柒出走微念、浪胃仙決裂游絮等,真人主播的“不穩(wěn)定性”也從某種程度促成了虛擬主播帶貨的“內卷”,無論是品牌還是MCN,都急于尋求一個不會塌房、可操縱空間大的主播,而虛擬人無疑恰逢其時。
虛擬人,真的會搶走大主播的“飯碗”嗎?在卡思看來,至少在目前一段時間內,答案是否定的。
整體來看,行業(yè)呈現(xiàn)出欣欣向榮之態(tài),但幾家歡喜幾家愁是另一個問題。如今,業(yè)內尚未有成熟案例證明,虛擬人的帶貨實力強于真人主播。
虛擬界無新故事。一方面,站在兩年之后回看,品牌抑或是MCN,對虛擬人的發(fā)掘依舊停留在理論試水階段,扮演著“吉祥物”的角色,而IP搭建的關鍵正在于后端運營。
另一個問題則來源于,目前,大部分虛擬主播依舊無法脫離對主播的依賴。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:虛擬人帶貨有說服力嗎?
去年,國風虛擬IP翎入駐小紅書,在一支帶貨Gucci口紅的內容下,就有用戶留下疑問“虛擬人帶貨美妝,能試色嗎?”
不僅是美妝,鞋服等熱門賽道亦是如此。今年5月,快手直播電商虛擬主播關小芳正式開始首場直播帶貨,身穿運動裝的虛擬主播站在屏幕左側講解商品,但在上身效果展示環(huán)節(jié),還需真人助播從旁協(xié)助,“助播+虛擬主播”的雙人帶貨,仍是當下最適合的模式。
對一些已進入常態(tài)化直播的品牌而言,現(xiàn)有的直播間體系已相對成熟,在黃金時段外的“夜場”時間,其實并不需要過于復雜的虛擬主播。
觀察活躍在各大品牌直播間夜場的智能主播們,如花西子的“花小西”、薇諾娜的“馬齒莧”、無論是建模,還是具體運作的精細程度,都難以稱得上優(yōu)秀。啟用的原因無非是讓直播間24小時承接流量,滿足各時間段進入直播間的觀眾需求,同時又恰好具備低成本的優(yōu)點。
除此之外,昂貴的研發(fā)、運營、維護成本,也使眾多MCN難以為繼,種種因素疊加下,虛擬IP帶貨看上去更像是一場“資本的游戲”。而在技術完善后,如何提高IP知名度、快速吸粉,也將成為虛擬主播面臨的考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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